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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37《北大荒十年》知青往事150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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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16 14:49: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管寿义   老知青家园   2019-07-10


      往事73  “哎呀妈呀!”

      在北大荒,在整个东北,到哪都能经常听到“哎呀妈呀!”

      “哎呀妈呀!”是叹词,通常是表达一种惊叹,对某人、或某物,或某件事情(件),觉得“太干哈了!”,但一下子又没能找到最合适的词可以替代,这时候只有“哎呀妈呀!”最简捷明了,张嘴就来,最能表达出说话者内心的感受。

      喜欢说“哎呀妈呀!”的多为女性,其中又以老娘儿们为最。大老爷们一般不说“哎呀妈呀!”,因为这好像比较缺少阳刚之气。

      知青的上山下乡,我们从南方来到东北,来到北大荒,从城市来到农村,把城市的文明带到了乡村,客观上推动了南北文化的交流。

      知青的相对比较有文化,有较好的善于接受新事物的理念;知青从城市带来的衣服款式、糖果;知青的天天刷牙、擦身,不停地洗洗涮涮,即使是大冬天的也上井房打水洗啊弄的等生活习惯;等等,这些都令当地人、特别是老娘儿们觉得新鲜、稀罕,她们往往啧啧嘴:“哎呀妈呀!”

      忘了是哪一年,那时候带过滤嘴的卷烟刚问世,在城里都觉得金贵,农场里还没见到过。我的一个哥们探亲回农场时带了一盒,第二天晚上他揣上那过滤嘴烟上一家属家串们。


      “十八岁的大姑娘叼着个大烟袋”是东北三大怪之一,老娘儿们更不用说,基本上都会嘬上两口。哥们掏出带过滤嘴的卷烟,一人一棵(我记得北大荒称一支烟为“一棵”,上海人说的“一包烟”当地称为“一盒烟”,而真的“一包烟”当地人认为就是“一箱烟”了;年代久远,不知记忆是否有误?)散过去。老娘儿们双手接住,捧着,稀罕的啥似的,仔细端详、赞叹:“哎呀妈呀!这不是 毛 主 席 他老人家抽的烟吗?”哥们要给她点火,老娘儿们受宠若惊,还舍不得;哥们打着了火执意要给她点上,她还拿倒了:过滤嘴朝前!推让再三,老娘儿们这才点上,美美的嘬上一口,接着没怎么舍得吸,光看着香烟袅袅尽闻味儿了。临了那残余的过滤嘴还给她藏起来了 —— 不知客人走后还能不能继续接在“葡萄烟”上再使唤?

      老娘儿们后来逢人就说:“哎呀妈呀!我抽上毛主席他老人家抽的烟啦!我抽上毛主席他老人家抽的烟啦!”这把其他老娘儿们全都唬住了,众口一词:“哎呀妈呀!那谁可了不地了!”

      这次七月重回农场,那天我正在场部找车去龙镇。车站前一妇女瞅我半天,真有点把我看毛了,浑身不自在。后来她疑疑惑惑地试探着问:“你不是那谁吗?”

      我谁呀?还真把我问住了!

      我也瞅她,觉得面熟,脑子里快速回忆着;她也回忆着,突然一下子大呼小叫起来:“哎呀妈呀!你不是那谁吗?”引得好些人回过头来朝我们这边瞅,我赶紧点头说是,她非让我上她们家吃饭去!唠了两句,司机紧摁喇叭,因为我急着去找办事处拍照,就互道珍重,相约来年了。

      ——“哎呀妈呀!”

      往事74  

      有一年骑马外出办事,事情没办成,我把马儿还给骑丢了!你说这扯不扯?

      那是国庆前的九月初,一天中午董玉连长突然火急火燎的找来,让我和他一起骑马去蚕场。蚕场离分场有十二三里地,只有一条土路。

       马号里多数的马儿都套车出去了,只有几匹栓在槽头,悠闲地甩着尾巴嚼着草。我们挑了两匹马牵出来,马儿犟头倔脑的,好象挺不乐意。董连长牵了一匹大青马,他有鞍子、嚼子。我拽了一匹枣红马,没鞍子也没嚼子。平时知青骑马都是偷偷摸摸的,这回名正言顺的有马骑了,那个高兴。我踅摸了一片麻袋往马背上一搭,将缰绳从马嘴里勒过,跳上铲马就出发了。

图片来源网络

      九月初的北大荒还不太冷,从分场北面拐上去蚕场的路,董连长回头关照了一句注意啦啊,大青马就撒欢搂起来了,枣红马紧紧跟着。

      秋天是北大荒最美的季节,旷野五彩斑斓,层林尽染,说人在画中丝毫也不为过。一阵马蹄声碎,一阵两耳生风。

      到了山脚下的小桥,已经跑出了九、十里地了,蚕场就在眼前。董连长骑得快,他的大青马一直跑在我的前面。

      枣红马这天好象情绪不对劲,不怎么服气,总想往回蹽。我左手紧紧抓住它的长鬃,右手抓着缰绳,不停的给它拨正方向,有时还用缰绳照它的屁股抽两下 —— 没想到这家伙挺大的个子却小鸡肚肠,怀恨在心了。

      过了小桥,思想稍一放松,枣红马故意使坏尥了一个蹶子,把我从马背上给摔下来了,它一声长嘶,拖着缰绳就快速窜入路西的小树林中。

       九月初,身上已经穿得不少,又是土地,虽然摔了个大仰巴叉,但我啥事儿没有,可是马跑了!我一骨碌爬起来就想拽住缰绳,哪里还拽得住?枣红马转眼就消失在小树林中。

       我的脑瓜一下子大了:捅大漏子了!脸上的汗立马下来了!

       这可咋整?事没办成,还把一匹大马给骑丢了!枣红马如果跑到别的分场、农场,那上哪儿找去?跑到深山老林里去成了野马咋整?备不住给群狼吃了咋整?谁都知道是我把枣红马牵走的!

      听说劳改犯中有因为偷了一支金笔而判刑三年、永世不得翻身的,那金笔才多少钱?最多十几元、几十元钱吧?而枣红马这样岁口轻的马要好几千元一匹呢,就是把我剁零碎卖了也赔不起呀!看样子我有点活得不耐烦了,要从知青宿舍搬到“大院”里去了!判我个十年八年的算念我犯罪前是知青!

       真的急了,大声招呼董连长,我的马跑了!董连长骑着大青马已经跑远了;顶着风,也没听见我的呼唤。

       残阳如血,温度开始下降。因为着急而出的汗粘在身上,手是瓦凉瓦凉的,心揪紧了,也是瓦凉瓦凉的。

       急匆匆地钻进小树林找,枣红马早没影了,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有点糁人。天色渐暗,荒郊野外,小桥边还是传说中的“狼道”,我有点心虚,有贪生怕死的念头,又赶紧退出树林子回到土路上。

       咋整?没了章程。寻思了半天,只能先回分场再说。

       怀着忐忑的心情,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分场,不知道应该先上哪。上食堂?虽然肚里饿了,哪有心思吃饭!回宿舍?能睡得着么?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党的政策搁那儿摆着呢,我想竹筒倒豆子,争取宽大处理,可是找谁去自首呢?失魂落魄,六神无主,鬼使神差地竟然又走到了马号。


      马号里只有一两盏昏黄的马灯挂在槽头,一股热哄哄的马粪马尿味儿。我一踏进马号,几十匹马都停止咀嚼仰起了头。突然一长声咴咴的马嘶声,继而又是一通响鼻,定睛一看:这不是枣红马吗?!

      枣红马得意地抬起一条前腿,在地板上得得得刨着,象敲锣鼓点一样,又象在讥笑我:小样,还骑我,一个蹶子就把你尥懵了吧!

      意外的惊喜一下子把我搞糊涂了,再一细瞅:没错,是枣红马!

      不是说“老马识途”吗,枣红马才几岁,儿马子也“识途”呀?

      东北有一句话说“人老尖、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抓”。这枣红马咋就知道今天该它歇礼拜,它咋就没丁点思想觉(音:角)悟、不肯加班加点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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