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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1-29 作者:辰光 点击数:411
下图:万汝藩(右一)在农场与知青们的合影
四天三夜 为17民工讨工钱
万如藩离退休还有三年。企业改制,他买断工龄后下了岗。在这三年里,他还打过两场“官司”。依靠《劳动法》,为工伤受害的民工讨赔偿。退休后,被区司法局聘请为驻沧浪(原南门)派出所的专职人民调解员。
调解工作与打“官司”不同。除了运用法律知识,更多的需要调解人员的热诚和技巧。万汝藩在当人民调解员的六年半里,在他调解处理的2000多件案子中,他很难忘的一次是帮助十七位农民工讨工钱。
2011年,还有五天就是农历除夕了。十七位农民工心急如焚走进南门派出所,诉说某装饰公司拖欠了他们的劳动工资。民工们说:“我们一点钱也没领到,怎么才能回家过年啊?”老万热情地把民工们迎进了调解室。
为尽快解决问题,他把装饰公司的四位股东也全部请到调解室。原来,这家公司一名项目经理不久前突然死亡。而死前已将本应该支付工人的16万元工资,用于赌博,全部输光。
公司四位股东认为,他们是已经支付工人工资的,他们对民工领不到工资,没有责任。老万分析案情后指出关键点:项目经理死亡与本案无关。而该项目经理生前由公司任命,他挪用工人工资,责任该由公司承担。也就是说,公司应当实际支付工人的工资。
为让农民工尽快拿到工钱,在调解室,老万连续工作不回家,与公司的四位股东摆事实,讲道理。先有两名股东同意支付了,还有两名股东坚决不同意。老万继续做工作,提出按股分比例分别支付的方案。期间,有三名农民工有急事先回家,就全权委托老万,不管最后能拿到多少,钱先放在老万手里。
四位股东终于同意给钱了,可是公司东凑西拼也不够全部的应付工资。此时,老万再与民工商量,民工们最后让了步。除一名民工家境特别困难,大家同意全额支付工资外,其他人可以减半领取。这个分配方案,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等到公司四名股东将钱交到老万手里时,已是小年夜晚上六点钟。工资由老万代发,民工们排着队,一个一个进入调解室领钱,老万一一与他们道别。当最后一位农工领完工钱时,时针正好指向小年夜晚上九点整。
此刻在这间调解室里,老万已经连续工作了四天三夜,九十个小时。老万站起身来,准备回家。当他推开调解室房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情景让他楞住了:在雨夹雪飘荡着的暗暗小院中,那十四位民工还都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啊?”老万问。
“我们只想最后向你说声‘谢谢’,你真是我们农民工的靠山啊!”民工们整齐地掬了一躬,并且齐声说道。
民工们拉着老万的手,迟迟不肯离去。他们商量着要去做面锦旗,送给老万。老万连忙摆手说:“不要了,不要了,别花这个钱了。如果有这个钱,给你们的孩子买把糖吃吧,也算我祝贺他们新年快乐啦!”老万目送着民工走后,心里如一块石头落地。然而,此时的他,感觉到全身乏力,瘫倒了下来。老万被送进医院,去挂水了。
采访老万是很难的,他几乎天天上班。他还是电视台周六、日《非常帮助》节目里的“金牌老娘舅”。在老万的调解工作室里,采访时时被电话打断。刚刚听完他为民工讨工钱的故事,一位民警领进两位中年男子。这是一件经济纠纷案,老万新的调解开始了。我看了看手表:下午四点一刻。今天,恐怕老万又不能按时下班了,我赶紧就与他告辞。
后记
老万不会上网,但他在“百度”等网络中,极有知名度。当地报纸上,电台里,常常有他的事迹、他的形象、他的声音。老万调解的足迹,已经踏遍苏州六区四市。老万建构的调解原则、调解方法、调解方式、调解理论,已经为一部分调解组织、调解人员所接受并使用。电视台的编导、记者徐诗乔说:“老万好像天生就是一个为‘人民调解’而生的人!”老万还会写诗。在他担任人民调解员时,写下过这样断断续续的诗句:
“卅年浮躁真已微,
向善之心须挽回。
我以我行感召人,
不信良知难挽回。”
“我心光明行无愧,
帮弱扶困不问谁。
用尽千般真诚力,
不信良知唤不回!”
万汝藩当人民调解员是没有工资的。其实,老万已年过花甲、岁近古稀,本应该是他含饴弄孙、安享生活的时候了。可是我们的老万,还是执著地沿着向善、向德、向诚、向礼之路,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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