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件来源:重庆知青网 原创 作者:张再华
艰苦的知青生活,辛苦的劳动压得我还是经常思念你,数月来未见到你来信,在绝望中又迎来新的一年,66年的元月17日下午,忠全友从公社回来,好远就在喊张再华有你两封来信,是重庆十中来的,我想我有什么人在重庆十中呢?疑问和盼亲人来信的冲动我飞快的向忠全友跑去,接过信封一看,是李陶蓉的字迹,是什么原因今天收到你两封同时来信,我按不住心到狂跳,迫不及待地在边上打开来信,信内有你胸戴重庆十中校章像片,两年来你更成人,更漂亮,更迷人,那一对大而黑的眸子微笑正视着我,好象说再华我多想你,那亲切关怀的言语告诉我为升入高中,课程紧,现你顺利地考进南温泉重庆十中,才给我写信,信尾写道:“鸟儿飞去还会飞回,花儿谢了还会再开,青春啊!它是一去不还,让我们互相帮助,让我们的友谊长青吧!”你留恋过去,你珍惜你少女的初春,而往事又时时依恋着你,你爱我但又怕说你是首先抛弃我,你要为你的前程而努力奋斗,你希望我谅解你。
永远也磨灭不了的情爱又在今天两封信中得到谅解,光凭书信是唤不回那自私的爱,矛盾之心又在失眠的开春之夜。
第二天我向你写出祝贺你的信。
陶蓉:您好!忽然间收到你两封来信和一张象片及南泉的风景像,很使我惊奇并为你高兴并祝贺你考入了高中,望你今后在学习中有更大收获,望你进步,那过去的事真会永远过去吗?真正的爱情是永远消失不了的,如果说它消失了就不够叫爱情,那只能算俩人擦身而过,或朝对方多看了几眼,并消磨混过一段无价值、无留念的岁月,人生中的初恋,也不是说不会成功的,成功率是比较少的,人往高处看,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过去我们之间的友谊真会永远过去吗?我日夜思念的你,我失悔没好好珍惜它(也许我并不可能珍惜好),往事却给我带来生活上的创伤,我爱你是出自于我的真心,我追求你有我们双方家庭中共同生活的命运,虽说我们之间出现了几次波折,但大海也不是风平浪静,你说鸟儿飞去还会飞回,花儿谢了还会再开,我想我会珍惜我的生活,正确对待我的人生之路,那就让你信中所写“让我们的友谊永远长青吧!祝你身体健康,学习进步,66年元月18日”。
在60年代的后期你与我通信数次,也寄过来你像片及学习资料及高站在南温泉山上,冬下穿棉衣向远方瞭望像片,也表明你心中时时都在关爱着我,想念着我,在这不留的岁月中,我曾请王秀帮我带回上10颗发夹,不知王秀是否给你,我也曾在两年后第一次探亲假回过重庆,因你在南泉读高中,我又腼腆,更不想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学习,多希望你在大街或在家中遇见你,可无情的岁月使我们一对恋人或朋友在思念中终于没见上一面。每次回家我都怀着想见面的心情高兴激动及无限的向望,而每次探亲后回巫山我都失望,默默痛苦离开,亲爱的人啊,我多想恋你,后来你又搬出这条街道,不知搬向何处,我在折磨痛苦中挣扎,这只能怪自己自鄙心太重、太强,而每次离家的悔恨又使我日夜难眠。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们十人已离开钱家调到巫山县城边的秀峰山上建立秀峰林场,光光的石头山上,有着数十亩二荒田待我们去开发栽上果树,陶蓉作为在校高中生到全国各地串联,并喜悦地告诉我你第一次在天安门广场见到毛主席在向他们招手,并寄来当时全县出现的第一枚毛主席红像章,也寄来很多家乡的传单报刊日记本,你让我们远在那千山万水的游子了解家乡重庆信息。
秀峰林场的劳动是正规的,不象我们原先散懒的作风除一个星期天之外,另六天都是八小时紧张的工作,开荒与天争时间,也与地争粮,我们把草摆在一大坑中,一层草,一层粪,一层土,把它密封起来好做点豌豆的肥料,我们进城农场挑马粪,是我们经常的劳动,经过二年多的农村体力劳动,我长成了一个健壮的身体,劳动力很强的人,挑上二百多斤也可走上坡路,出自对女方的关怀,我无数次地帮同志王秀和金玉两挑合一挑,我一个人挑走上坡,其中帮王秀的日子最多,我对她有一种对她母亲负责任的态度,也有着熟人之间的关爱,我劳动量大,饭量也大,有时她们把饭给我赶点,自己的节食或在肉餐中把肥肉都给我,我都是一一接受,在同志般的关爱下,我一直关照着王秀我同一条街又是老邻舍的女同志,而我的心中一直有你李陶蓉,仅仅不能成事实,但我心中有你,而你还时时的给我来信,直到你最后一次也是第八次毛主席接见红卫兵时你都在给我通信。
我对王秀的好感那时在秀峰林场劳动的第二年春,因我在雨中强劳动,终于因肺炎发烧住进巫山县县城医院上十天,是同志们把我抬进医院,每天的打针吃药及每天对你的思念,对同志们的想望,同志们都来看我,也只有王秀来的数次多,每次来你都摘上那红红的山泡野山棘果一包或者带上自己用节约钱购的煮熟的鲜鸡蛋,在一次次感动下,我发觉王秀并不象那野的性格,她也有作体贴人、关心人的心怀,她虽不及陶蓉姑娘美丽大方,但我们每天都生活劳动在一起,在王秀的那般热情感召下,那晚我们在电影院看电影,我第一次冲动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并没退缩,而是让我紧紧地握着,多年来她对我的感情,我现对她的情爱也许就在这紧握中,我出院后又返回秀峰林场,在那静静的黑夜中王秀让我第一次吻她,说真的我当时身子在发颤,她问我为什么,我第一次紧抱姑娘,第一次与她相吻在秀峰山顶。尽管我与你相好多年,我并没接近过你,更没有身体的接触,所以我身心发颤。
正常有程序的工作劳动,被文化大革命的冲击所打乱,不劳动,光革命,光串联,使我们也好象失去了家园,我与王秀象夫妻一般的关系大约只有半年期间,我们曾同串联回到家乡,在我出门串联回重庆在王秀家中知王秀与邻舍同年友好了,而他男方也在铜梁当知青,我就主动地与她分手,我们的苟合无感情只是一时的冲动,至今我不想去留念,祝福你吧,王秀姑娘。我独自又返回巫山。
我是一个勤劳而好强的男子,我不愿加入一切知青不正当行为,公社见我又帮他们搞了一段时间的文革运动,就调我到苟家村教一民校。在那年头一无教材,二无教室课桌,又无几个学生,在一民房中白天教十几个孩子文化,这十几个孩子都是我挨家作工作动员来的,尽管我无什么文化,我尽力地办好我的教学,晚上就在那堂屋几个桌子开铺,至今农人还喊我张老师。几月来我艰难地在这人生道路上挣扎,路又在何方,这家主人为孩子办了喜事,我总不能长久在别人喜房门口睡觉,我思念你我曾经的陶蓉姑娘,上午教孩子半天,下午就闲着帮生产队无代价的劳动来消磨时光,我象大海里的树叶,树也有股根,鸟也有一个窝,牲畜都有一个家,难道我还不如一个牲畜,随潮水冲流。
我更象一个乞丐无生根之处,在生活处处折磨我的日子里,在集体的劳动中,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向裕芬,她有陶蓉一样的身材,虽说无陶蓉姑娘那种大方、美貌,但她勤奋,好学,热情,主动,有着农村姑娘腼腆善良温情的一种美,也算是一个美丽的农村姑娘,我在68年与她结了婚,不足的是她家只有俩娘母,并且她母亲还戴富农帽子,在当时就是阶级敌人,我与她的结合也是在无耐之举,但我也真心爱她,也就象爱我的陶蓉姑娘,婚后当天到几十年过去了,但我仍然放心不去的陶蓉姑娘,还是牵挂着你,与陶蓉姑娘的相爱开端却换来的是异乡的生根落脚,婚后就结束了与陶蓉的通信,尽管我们之间共有欢悲合离,但你永在我心中盛开的是鲜花,只有你那愿意跟随我的诺言幽灵将会伴随着我直到长眠,我多希望有来生……,也许将会有这一天,我这人生真实的写照回忆会飞到你的身边,它将用我真诚的爱来换得你的谅解。
(以上初稿写于1980年底曲尺食品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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