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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岁月(连载3) 登陆陈家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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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3 09: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爱珍 于 2017-7-13 09:15 编辑

稿件来源:苏州知青 作者:万汝藩


      三、女生夜哭声

      中午的面拖黄鱼和带鱼已经没有了,晚饭是排队领取的。每人四两一对的馒头,肉片白菜、海带粉条各半勺,还可以打到一份汤。对于我来说,与北大荒的苞米面窝头、大饼子相比,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对吃惯了大米饭的苏州知青来说,他们却面临着生活习惯的巨大改变。至少在未发饭菜票的三天里,队南面的三个鱼塘中,白花花的馒头飘满了水面。让队里的老工人们,心痛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队里没有通电。吃过晚饭后不久,趁天还没黑的时候,有人在三三两两地散步,仿佛对初到的三队仍充满着好奇心。当作宿舍的大仓库里,点着一盏悬挂的马灯。仓库前的大场上,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点亮的马灯。桌子后面有两条长板凳。

      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通知过:要开欢迎苏州新知青的大会。饭已经吃过了,我没有走开,那就等吧。大场上有一些吃过饭的老工人、老知青已经来了,还有些小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我们苏州来的新知青分成四个排,进入到大场中,大家显得有些拘谨。

      三队指导员陈怀荣,是我们认识的人,他来到到桌子前面。另一个头戴黑线帽、半敞灰棉袄的,那是中午到陈家港去接我们的人,他就是本队队长路道常。另外还有副队长裴有能、队里统计沈光辉等几个人,也到了桌子的前面。

      一番介绍之后,他们轮流发表了欢迎致词。其中副队长裴有能的讲话,还是颇能打动我的。他没有讲什么革命的道理,只说了:“今后,这里的贫下中农就是你们的父母亲;这个民生三队,就是你们以后生活的家了。”

      在这次欢迎大会上,记得好像还有一部分文艺演出,至于演出的内容,我就记不得了。关于参加演出的人,我只记得有个小伙子,小名叫“小缆子”的人。他是民生分场机耕队的学员,名叫尹存惠。

      欢迎词和演出结束之后,又宣布了队里的一个决定,除了苏州知青原有的排长作为副排长之外,男生中另指派高春尧为一排排长,路道全为二排排长,女生中指派史历中为一排排长,另一人是谁,我有点忘记了,大概是1963年下乡的南京知青薛琳。

      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在苏州宣布下乡名单时,同时宣布任命了班排长名单。男生任命的三名排长,分别是张勇伟、侯荣根、袁守祥;女生任命的两名排长,她们是冯先韵、胡春囡。

      这个任命名单公布后,引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不满和愤愤不平。他们认为:万汝藩在我们街道的“上山下乡”中起了那么大的作用,连个班排长都没当上,这件事对他是不公平的。我对他们的好意,表示了感谢和理解。

      但是我没有办法对他们解释原因,这就是:我的家庭出身问题。我本来就是一个“四类分子的狗崽子”,怎么可能成为知识青年的班长或排长呢。或许,作为一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那还要假以时日的考验呢!

      欢迎会开过之后,正在我准备洗脸洗脚,打算睡觉的时候,住在西面大谷场后的女生宿舍里,传来了阵阵的哭泣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我和一些男生摸着黑,向那边跑去。

      女生宿舍是两排带披的青砖房。她们的居住条件,比男生稍微好些。她们是昨天晚上到达的,算起来今晚是第二夜。初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不习惯的,她们想家了。一人哭声起来,大家放声齐哭,这样的声势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有许多老工人、老知青也来到了这里,陈指导员、路队长等人也来了。但面对这种情形,大家都显得束手无策。我去找了几名男生商议了一下,并向大家提了个建议:以居委会为单位,各居委会的男生,去劝各居委会的女生。一个居委会的,总好说话些。

      这个办法果然奏了效。从这个晚上起的三五天之后,女生的哭声渐渐地少些了、轻些了。我们到达民生三队的时间,是三月二十九日。这天晚上,实际上谁都没有睡好。

      除了女生在宿舍的哭声,男生中也有一些想家哭泣的人。大家除了要劝慰女生,还要负责劝慰这些男生。其中哭得最厉害的男生,是谢明龙。在船上时,到队里后,他是哭得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四、少了两个人


      被安排在民生三队的知青,是苏州市红旗区遵义路街道的社会青年。一共137名,其中男生是74名,女生是63名。第二天一早,在清点人数时,却出现了问题:少了两名男生。反复核实之后,依然是缺少两名。

      有人说:“会不会去探亲访友,没回来?”也有人说:“该不会溜回苏州去了吧!”这件事引起的震动是不小的。街道上的社会青年,不好比学校的知识青年。在组织性、纪律性方面,都是较为差劲的。

      学校的知识青年同校同班级,朝夕相处多少年,一看就知道缺了谁,或少了谁。街道的社会青年,除了比较要好或居委会安排的学习,平常是很少见面或聚在一起的。因此,也查不清缺了谁。

      队里通过上报核查之后,证实确实有两名知青没有来到农场。至于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了。时间一长,大家慢慢就把这件事忘记了。重新提到这两个人,是纪念下乡三十周年的时候。

      其实,这两个人,一个是道前居委会的的社会青年,名叫王运祥;另一个是幽兰巷居委会的社会青年,名叫周传良。尽管耶稣堂墙上公布了他俩的名字,但他们却没有迁户口,也没有上船。尽管我煞费苦心地查询,依旧没有找到这两个人。时间又过去了十年。

      直到在北京工作的我队知青陶镐回苏州探亲,这谜底才算揭开了。因为王运祥与陶镐、黄瑰琛、胡国良、候荣根和张也青等人,都是相熟悉而且要好的朋友。王运祥没有下乡的理由是:

      王运祥的父亲,在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是“二野”18军的战士。五十年代中,随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部队开往西藏,途中意外与部队走散、失联。西藏南面是印度。此事之后,有人说:“是否有投敌叛国的可能?”这件事一拖又是十几年,没有结论。

      王运祥与母亲相依为命在一起,生活是异常清苦的。在这次“上山下乡”运动中,王运祥说:“如果我下乡了,留下妈妈一个人,怎么办呢?”这就是王运祥拒绝下乡的理由。

      王运祥留在城市的生活,并不好过,首先是没有工作。开始时,他是靠给街道办事处义务打零工、临时工,慢慢走上工作岗位的。在他与母亲不断地申诉中,直到八十年代中期,他的父亲才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在苏州横塘的烈士陵园里才有了一席之地。

      在父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一张的情况下,母亲与王运祥内心的痛楚及生活上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王运祥为人聪慧机敏,后来也谋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岗位。在不断的自学中,文化程度也有了一定的提高。

      他的文采也不错,后来与作者还成为诗词唱和的文友呢!在这里作者简录了下乡四十周年时的几首唱和诗,也算个纪念吧。这一天,“正值下乡四十周年之际,候荣根自靖江、陶镐自北京回苏。并昔友王运祥等受黄瑰琛、谢彩玲夫妇邀请,欢聚一堂。席间多有酬唱,后和答陶镐、王运祥各诗一首。”这就是我为这次聚会写的《小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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