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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与死神插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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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8 15:24: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爱珍 于 2017-5-8 15:25 编辑

摘自2017年第一期《黑土情》杂志  作者:陈道芬



      1969年冬季来临,我们知青也同村民一样,要准备来年做饭取暖的柴草。
  

      这天早上,我们西逥村几个知青拉着架子车、扛着撅头,向二里半村走去--听村民说,那里的柴草比较多。
  

      到了二里半村外,我们约定了集合的时间、地点,就分散开各自找地方砍柴。我来到一个背阴处,这里从坡顶向四下展开,大约三、四十平方米的土地上长满了茂密的灌木、藤条和蒿草。环顾四周,看到斜坡上有一条一尺来宽的小路,喜不自禁地下到坡下略为平展的地带,挥动老撅砍灌木、藤条,又铲着蒿草。过了半个多钟头,我砍下了足足四、五十斤柴草,用绳子把这些"战利品"结结实实地捆好,撅把往柴草中央插牢,背起柴捆,准备原路返回。这时,我才发现来时的小路,坡度挺陡,下来容易上去难,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没看清这点。低头看看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怎么也够烧个三、五天吧? 我心一横,无论如何也要把它背上去。正当我满身汗水,手脚并用爬到离坡顶不足一米的地方时,也许是劳累和紧张,一脚没站稳,连人带柴捆一下子向后跌去。顿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阵冷风将我吹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仰面朝天倒在身后的柴捆前。柴捆外侧不到二尺的下方,就是万丈深渊。正是这满坡茂密的蒿草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把我和柴捆拦在了悬崖边。此时,我忘掉了害怕,傻子似的背起柴捆,向着坡顶小心翼翼地爬去。
  

      1971年秋收结束,队里开始向即将播种冬小麦的地里送粪。这天,我和村里的女子"大洋马"(绰号,名字我记不清了)、爱子、春子,接受了往下原--去公社的路上靠近八十亩滩大队的一块地里送粪。路程五里多,从塬上先走下坡路,然后翻过一个腰峡就到。腰峡全长约二、三十米,靠近我们村这边的坡要陡些,对面的坡就缓和多了,腰峡中间的平地比两辆架子车并排摆放略宽一些。平日我们多次从这里经过,也见过男社员是如何驾着满载东西的车子从这里翻过的。
  

      “学习大寨铁姑娘,妇女要顶半边天”,我们四个女子把车子装满粪肥,拍得瓷瓷实实,带上铁锹,两人拉着一车粪肥,一路唱着歌儿向下塬走去。
  

      心里轻松路就走得快。不多时,我们就来到崾崄这边。停下架子车,学着男社员的样子,我先在车前中央“驾辕”,“大洋马”和爱子在车前两边一人扛住一根车把,春子在车后两脚分开各踩在车后的短木上。下陡坡是翻崾崄的关键,我们前边的三人用尽全力把握着车子,两脚紧贴着地面蹭着往下挪动脚步,后面的春子则把车子使劲往下压低。车子在我们的通力配合下慢慢地蹭下陡坡又爬上对面的山坡。第一车粪肥顺利地送到了崾崄对面的农田里。擦去脸上的汗水,我们返回崾崄的对面,换成“大洋马”驾辕,准备如法炮制地去送第二车粪肥。
  

      四人中我年龄最长,她们三人当时不过十六,七岁。四人的体重相加,也不过四百斤左右。这样的四个女子,与生产队那些身高体壮的男社员相比,驾驭装四百余斤的粪车要平安翻过腰峡,付出的努力就可想而知。正当我们一步一步地将要蹭到陡坡底部时,意外发生了,车子突然失去了控制,如脱僵的野马拽着我们狂奔起来。只听"哐当"一声响,车子侧翻在腰峡中间的平地上,粪扣在地上。大约是上苍的怜香惜玉,挽留我们四位少女,使我们没有葬身在腰峡两边那深不可测的山涧。
  

      我们后怕得半天喘不过气来。定神后,我们把车子摆正,把粪一锹锹铲到车里,迈着坚实的脚步,齐心协力地把这车粪又送到了腰峡对面的田地里。
  

      奇怪的是惊魂后定的我们四人,对这次遇险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其他人、甚至自己家人保密。第二天,生产队的农田里又响起了我们愉快的歌声。
  

      1972年的金秋如期而至。我们照例又开始了向即将播种冬小麦的地里移粪。
  

      这天下午,我们在塬上的一块地里移粪。由于田地已翻耕过,土壤疏松,挑着八、九十斤重的粪肥在地里走起来既费力又走不快。于是,人们大多选择挑着粪肥在周边的田埂上行走。社员们你来我往,不知不觉的,再挑一次粪就收工了。看着天边那火红的太阳正慢慢西沉,我加快脚步,在二尺来宽的田埂上奔走起来。猛然间,外侧的脚踏在田埂的边沿上一滑,身子一歪,我连人带担子突然从田埂上向塬下倒去。
  

      待我睁开双眼,看见自己正倚靠在一个斜坡上,脚的下方是生产队副队长王天庆。他正倒在一个直径约一米多、四周长满野酸枣棵子的洞口前。只见两个人的脸上、手上被酸枣刺划破的口子向外渗着鲜血,身上的衣服也剐破几条口子。
  

      事后才知道,原来副队长王天庆当时正走在我身后,看见我向塬下歪倒时,他一把推开肩上的担子,纵身向我的下方跳去。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挡我的下坠--土生土长的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知道塬上这块地下方,有不少向里边扔块石头半天听不见回声的山洞,正张着大口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他想用自己的奋力一跳来营救我。还要感谢陕北田间地头斜坡上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酸枣棵子,平日里它们用自己小小的果实,为当地村民提供着经济价值,(野酸枣仁可做中药用,村民们用它换些零用钱贴补家用),今天它又敞开自己布满荆棘的胸怀,拥抱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就这样,这位两个孩子的父亲、肩扛着一家四口的生活重担、平日里生产队哪儿活儿重就在那里出现的陕北汉子,舍命相救,让我化险为夷,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作者为宜川县云岩公社西逥大队二队插队北京人大附中66届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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