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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公学是英国著名的男生寄宿贵族学校。丘吉尔、拜伦、约旦国王侯赛因、印度前总理尼赫鲁等世界级名人都是哈罗毕业生。
哈罗公学每年招生规模大约800人。这样的学校英国只有4间。在哈罗小镇的主街上,有一家专为哈罗公学学生提供服装的商店,橱窗里展示着不同颜色的制服、礼帽与皮箱、皮鞋的搭配。哈罗公学规定,不同的场合穿不同的衣服。比如,打板球的衣服就有9套,每套有不一样的竖格和颜色,代表不同的队伍。这套衣服只有在一周两次的板球运动时才可以穿,不会在其他任何场合出现……
哈罗公学来了薄瓜瓜
2000年,不满13周岁的中国少年薄瓜瓜进入哈罗公学,成为当年800名新生之一。他和其他16个男孩一起住进了Rendalls House。像英国的很多建筑一样,这幢宿舍散发着幽古之意。不过,当时的薄瓜瓜无法用好奇和轻松的心态来体味这一切,虽然他将要与之相处整整6年。薄瓜瓜后来在接受国内媒体采访时回忆道:“我一下子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特痛苦,特别想家人,尤其想妈妈。但是新生不允许用电话,一个月后才可以每周打10分钟,我就给妈妈狂发E-mail,可是老师已经给家长布置过,第一个月家里要和孩子中断一切联系,必须让孩子独立闯过这一关。我那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回信,就不停地发——‘妈妈你在哪儿?我想你!你在哪儿?怎么不给我回?’一周就发了80多封。但为了锻炼我,妈妈就是不回复。我想家就捂着被窝哭。一开始都是很难受的,逐渐习惯就行了。”
薄瓜瓜除了经受心理上的考验,还有来自实际生活的磨练。哈罗公学校风严谨,学生从中学时期就开始接受始于16世纪的传统精英教育。“学校管理非常严格,周末不放假,连本地学生也见不到家人。开始每星期只有60便士的零花钱,等于七八元人民币,就买点糖,要是被查出来都会被没收。后来我学会了和老师‘斗智斗勇’……我原来画藏宝图——怎么去藏吃的,不管是垫子下、床底下,还有墙上挂的画后面。唯一的隐私是自己一个小箱子,我就在里面装各种各样吃的——中国带过去的香肠、方便面之类。有一次学校大搜查,把我的锁都撬开了……”
北京深宅里的童年
薄瓜瓜1987年12月17日在北京出生。据说薄一波为这个薄家第三代取的正式名字是薄旷逸,而姥爷谷景生见这个孩子憨态可掬,就给取了个“瓜瓜”的小名——这大概是谷家的传统,薄瓜瓜的一个表姐叫果果,一个表妹叫桃桃。“瓜瓜”后来便成了他的大名。
薄瓜瓜小时候一直在谷家由外公外婆照料。谷开来大部分时间都与薄熙来住在大连,只有孩子生病的时候她才回去。谷家有五个女儿,谷开来是最小的一个,四女儿谷某一直单身,瓜瓜的生活较多由她照料。薄瓜瓜后来半开玩笑说,四姨是唯一对他“板脸的人”。有一次因为瓜瓜理发时嗑瓜子,四姨觉得不礼貌,让他写了一份“足足有两页”的检讨。
薄瓜瓜后来回忆的一些细节也让人颇为怜惜。“爸爸妈妈很少见到我,我一直在北京,他们在大连。我从小就习惯拿一个小本儿,然后就拿那本子随便乱写。好像跟本儿对话似的,像一个朋友一样,我说它听。有一次爸爸、妈妈来看我,我就不让他们走,抓着他们。他们就想尽办法,后来就说那咱们玩捉迷藏吧。然后我闭上眼睛在那儿数数,正数着数呢,一睁眼,怎么人都没了?然后就看到他们坐车走了,我当时哭得挺厉害的,然后就追出去……挺难过的。”
几年后,薄瓜瓜就读景山学校。在拥有很多“红色子弟”的景山学校,薄瓜瓜的身份并不显得特殊。一位老师回忆,薄瓜瓜“就是普通的小孩儿,并不是特别拔尖”。那时身体瘦弱的薄瓜瓜给老师印象深刻的是,隔三差五的假条,“请病假比较多”。
不知道这段经历是否造成了谷开来对儿子的一种补偿心理。与谷开来早期合作过的C先生说,谷开来心气颇高,虽然后来她也曾以一名成功的职业女性形象走向世界,与海外打交道,但是毕竟彼时已人到中年,错过最好的年龄,所以她对瓜瓜寄予很高期望,特别希望身边有海外生活经历的人,能多影响和指引瓜瓜,让他成长为西方文明世界里一名标准的“绅士”。
初探英伦徐明埋单
去哈罗公学读书,这是薄瓜瓜在1998年的第一次英国之旅萌生的想法。据知情者透露,谷开来大姐的女儿当时在英国读书,“家里人分析,英国的英语最标准”,于是英国成了最终目标。一番商议,谷开来决定带薄瓜瓜先去英国看一看。1998年初,利用薄瓜瓜放寒假的时机,谷开来带着薄瓜瓜与C先生、徐明一行四人去了英国,参观了哈罗公学和牛津大学,还联系到台湾一位政界名人的儿子为他们做翻译、介绍。
毫无疑问,为这次英国之旅全程买单的人,是大连实德董事长徐明。“徐明就是付钱的角色,一路走一路付。”从英国考察一趟之后,他们又去了德国和奥地利滑雪。C先生回忆,徐明身上带了很多现金,以至于他们在入某个海关时遭到了移民官的怀疑和盘问。
这次欧洲之行大家玩得很开心。C先生后来说:“那时候只是去看一看,因为瓜瓜英语还一句都不会,更没考虑以后学费之类的具体问题。”不过回国后,上初一的薄瓜瓜即从景山学校退学,一心准备出国读书。
1999年12月底,谷开来带着薄瓜瓜第二次前往英国。这一次,他们做好了在此长期生活的打算。这个决定对当时刚满12岁的薄瓜瓜来说,是个颇有压力的举动。他们到了英国才发现进哈罗的难度。薄瓜瓜后来回忆说:“听说英国人刚出生就得报名,还要在指定的预备学校考察好多年,最后参加全英统考,过了关才能入学。而我当时连英文也不懂。”薄瓜瓜先是上了短期的语言学校,然后进入派威克预备学校(Papplewick School)学英语。“我当时是憋在屋子里每天背100个单词,先是在桌子上背,后来滚到地上背,前后挣扎,所以英文完全是突击出来的。”薄瓜瓜的进步很快,哈罗公学也给了薄瓜瓜一次面试的机会。“之后就宣布给我一个附带条件的机会——参加当年的全英入学统考,并规定了成绩线,结果我的成绩除了拉丁文得B,其他六门都得了A。”
从“贫民窟”到戛纳别墅
谷开来带着薄瓜瓜第二次造访英国时,并没有把落脚点选在伦敦,而是在英国南部海滨城市伯恩茅斯(Bournemouth)。这里以气候温和的旅游胜地闻名,有顺着海岸线一直延伸的白色沙滩。
经语言学校帮助,谷开来在伯恩茅斯靠海边一幢叫作基思顿的公寓里租房住了下来。由宝马经销店改造而成的基思顿是一幢三层楼房,下面两层是办公用房,只有三楼用于居住。房东理查德·史达利回忆说,谷开来平时很有礼貌,行事低调稳重,“是一位端庄的女士,一位好妈妈,处处关心儿子,为儿子着想”。
薄瓜瓜在一次接受采访时忆及初到英国时的诸多困难:“那时比较苦,吃、住、行样样成问题,没有任何人帮忙,几天就要换个地方住。有一次,妈妈领我去一个新住处,又小又暗,条件特别差。我一进屋就说:‘这不是贫民窟嘛!’妈妈一句话也没说。后来我对自己的态度特别后悔。”
不知道是不是儿子的态度让谷开来下了决心,她后来在法庭作证说,她带瓜瓜去英国时,“当时住房非常困难,所以我就想在英国以外买套房子”。谷开来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的朋友建筑师德维尔,德维尔建议在法国尼斯、戛纳地区买房作为投资经营,“可以把房子出租获得收益,而且那里的房子可以保值增值,还可以度假用”。德维尔的建议深得谷开来之心。
德维尔在法国尼斯和戛纳之间找到了一栋叫圣乔治的别墅,他后来提供的证词说:“圣乔治别墅位于戛纳的松树大道7号,一共三层,房屋面积有350平方米,总占地面积有3950平方米,带独立花园、游泳池、车库等。”他带着谷开来专门去了趟法国戛纳看了这套别墅,谷开来十分满意,决定购买。谷开来后来在法庭出示证词时说,她的想法是把这套别墅“将来留给儿子瓜瓜,作为经营性物业,对外出租,可以有稳定的收入。因为我希望瓜瓜好好做学问,不为生计奔波,影响了前程。”
谷开来让德维尔与别墅的房东谈好了价格:房款总价是220多万欧元。“选中这座别墅之后,徐明正好来英国看我,我就跟他说了我要在法国尼斯、戛纳地区买别墅的事,大约需要300多万美元。徐明当场表示由他出购房款,我同意了。”
谷开来在庭审现场供述,2000年9月,她和德维尔通过网络注册成立了“罗素地产公司”,两个人各持50%股权——因为法律规定必须有两个股东,所以德维尔只是挂了一个名而无真正出资。“他的股份实际上是代我持有的”,谷开来解释说。成立这家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购买圣乔治别墅,没有别的业务。公司注册好后,谷开来把罗素地产公司的开户行和账号告诉了徐明——徐明后来在法庭上出示的证据,证明他的公司当时汇了231.86047万欧元,折合323万美元到谷开来公司的账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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