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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解放日报 作者：徐光寿 日期：2021-05-11
■徐光寿
在中共五大选出的31名中央委员中，陈独秀和他的两个儿子陈延年、陈乔年都位列其中。父子三人同时当选中央委员，这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是罕见的。
一同为中国革命披肝沥胆
陈独秀继续当选，在人们的意料之中。陈延年、陈乔年同时当选中央委员，看似令人惊讶，实则并不奇怪。这对一起长大、学习、工作的兄弟，不愿仰仗父亲的庇护，而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党内新星”的。
陈延年是陈独秀的长子，1898年出生于安庆；陈乔年是陈独秀的次子，生于1902年。因为父亲为革命奔波在外，极少回家，且多次遭到政府通缉，小哥俩只得跟着母亲留在老家。
1913年，陈独秀在安庆领导安徽的“二次革命”，讨伐袁世凯。讨袁斗争失败后，陈独秀被迫经上海东逃日本。袁世凯在安徽的爪牙奉命抄家并扬言斩草除根，小哥俩幸得邻居和友人相助才虎口逃生。
之后，陈独秀将小哥俩接到上海。当时，陈延年、陈乔年因故不得不半工半读，白天在外做工，晚上以地板为床，吃粗粮饼，饮自来水，一件夹衣一年四季不离身。
1919年6月，陈独秀被捕入狱。年底，兄弟俩在华法教育学会资助下登上邮轮前往法国。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里，每天以面包蘸酱油充饥，日子极为艰难。这一时期，兄弟俩结识了周恩来、蔡和森、赵世炎等人，逐渐成长为共产主义战士。
1922年8月，兄弟俩经阮爱国（胡志明）介绍，加入法国共产党。经中共中央研究，正式承认加入法国共产党的同志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并组建中共旅欧支部，陈延年、周恩来、赵世炎等人被推选为支部负责人。
1924年夏，陈延年奉命回国，接替周恩来担任广州区委书记。之后，陈乔年亦奉命回国，担任北京地委组织部部长。兄弟俩一南一北，陈独秀坐镇中间的上海，一同为中国革命披肝沥胆。
陈延年作风朴素，办公、食宿都在一间十余平方米的房子里，里面仅摆有一张条桌、一把藤椅、一个书架。深夜工作完毕，将铺板一摆，打开铺盖，就草草入睡。
在陈延年等人的共同努力下，处于国共合作前线的广州党组织，不仅党员数量由几十人迅速发展到数千人，而且“工、农、军各方面的工作，都得到长足的发展”。
“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1927年6月26日，因叛徒出卖，陈延年在主持会议时被捕。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司令杨虎对陈延年严刑拷打，企图掏出我们党的核心秘密，结果一无所获。
7月4日，杨虎下令将年仅29岁的陈延年斩首。当天，龙华刑场的情景不同寻常：刽子手一边厉声高叫，一边推搡着陈延年；陈延年怒视敌人、立而不跪，高喊“共产党万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等口号。他还正告刽子手：“共产党员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凶残的刽子手一拥而上，竟然丧心病狂地将他乱刀砍死。
毛泽东曾深有感触地说：“在中国，本来各种人才都很缺乏，特别是共产党党内。因为共产党成立还没有几年，所以人才就更缺乏。像陈延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2009年，陈延年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不到一年，陈乔年也在同一地点就义。
八七会议后，陈乔年先从北京调往武汉，担任中共湖北省委组织部长。几个月后，陈乔年奉命调往形势依然严峻的上海，担任中共江苏省委组织部长，踏着兄长的血迹在上海与国民党反动派作斗争。
1928年2月16日，由于叛徒告密，陈乔年等11人被捕。杨虎同样用严刑拷打的手段审讯陈乔年。他像哥哥一样坚贞不屈，严守我们党的秘密。狱中同志见他受了重刑感到十分难受，他却淡淡地说：“受了几下鞭子，算个啥！”
关押期间，陈乔年多次被酷刑折磨至昏迷。但每当苏醒后，他总会给难友们讲故事，每个故事都有抨击国民党反动派的内容。
6月6日，陈乔年被押赴龙华刑场。陈乔年大义凛然地说：“共产党人何罪之有？该杀的是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卖国贼！”他还充满自豪地表示：“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享受前人披荆斩棘换来的幸福吧！”
（作者为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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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1 11:57: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