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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王新奎①|析往事:38年来上海发展究竟有无逻辑可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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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6 15:40: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高渊:除了制定这样的大战略规划,90年代上海还有什么具体发展模式的创新?


王新奎:那就是我经历的第二件大事,浦东开发开放中的城市建设模式改革。当年遇到的大问题,就是没钱搞建设。中央给了浦东不少政策,原则是只给政策不给钱。怎么办呢?我们想到早在80年代初,和汪道涵讨论的土地问题,后来在1988年,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次土地有偿出让就在虹桥尝试,受让方是日本华侨。那时候有些老同志提出质疑,说4亩地卖了几千万美元,哪有这么好的事,买地的肯定是日本情报机构。


这其实还只是个案。真正的土地开发,是从浦东金桥的土地滚动开发开始的。具体做法是这样的,市财政拿出30个亿给陆家嘴开发公司,陆家嘴拿这30个亿,向土地局把陆家嘴的土地买过来,这时候只有6平方公里。土地局拿到的钱再还给财政,实际上这笔钱没有动过,是空转。最后的结果是,财政在陆家嘴开发公司有30亿元的股权,陆家嘴开发区拿到了一大块地,再用这块地抵押给银行,贷款搞“七通一平”,然后有偿出让,偿还银行贷款。接下来照方抓药,继续运作第二块地。因为第一块搞好了,第二块地价就更高了,那时我们叫“级差地租”,这样就滚动起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改革试验充分证明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明晰产权的重要性。当时大家都说改革就是生产力,土地批租就是最有说服力的例子。


高渊:后来全国的土地开发应该就是这个模式吧,始作俑者是上海?


王新奎:是的,那时候只要思想解放,不自己束缚自己,完全能够做到“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不仅浦东这样,后来浦西的城市基础设施改造,用的也是这个办法。还搞过“退二进三”,当时市中心有180多平方公里的各类工厂,有的转移,有的倒闭,把土地腾出来搞房地产、搞商业,城市功能调整的问题也慢慢解决了。


高渊:现在很多人提起上海的90年代,应该不会忘记一件事,就是社会保障体制的逐步建立,这也是属于90年代的几件大事之一吧?


王新奎: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大事,是一次非常大的改革。上海建立社会保障体制也是被逼出来的。当年那么多工人下岗了怎么办?本来很简单,生老病死都靠工厂,后来工厂没有了,必须靠社会统筹。起先是系统内部统筹,比如纺织系统的再就业中心设在纺织局,由系统内效益比较好的纺织厂出钱安置其他企业的下岗工人。这样一步一步统筹,逐步向公积金、养老金、失业保险金和医疗保险过渡。职工社会保障体系的建立,使得劳动力这最有创造力的生产要素有了按市场供需进行动态配置的可能,这在计划经济条件下是很难做到的。社会保障体制的改革,又一次说明了改革就是生产力这一朴素的道理。


前几年爆发全球金融危机,当时有领导问我,国家投入4万亿,上海拿不到怎么办?我说,拿不到4万亿可能会因祸得福。


高渊:80年代上海非常艰难,因为历史欠账太多。90年代上海也很不容易,要破解不少深层矛盾。进入本世纪后,上海又是怎样的状态呢?


王新奎:进入本世纪后,应该讲上海抓住了机遇。一个机遇是洋山港的建设,我是参加国务院专家论证组唯一的上海专家。洋山港的建设,为上海成为国际航运中心打下了最重要的基础。假如没有洋山港,贸易中心也无从谈起。由于没有深水港口,当时上海的集装箱年吞吐量一直挣扎在800万箱左右,上不去,大型集装箱班轮要进上海港装卸,得在吴淞口外等上七、八天。


高渊:中国加入WTO,是21世纪初的全球大事。这对中国和上海的发展,都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吧?


王新奎:是的。因为在1994年以前,上海对外贸易学院一直是外经贸部的直属院校,所以我从1985年开始就参与中国复关和入世问题的研究。2000年,中国入世前夕,上海市委市政府发布了中国入世上海行动计划,一共16条,第一条就是成立上海WTO事务咨询中心。我那时任上海对外贸易学院的院长,受命参加中心的筹备工作。中心的筹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要有人去管这个中心,那找谁呢?市政府让我推荐,我推荐了两位同志,但上面都不满意,就让我顶一下,结果一顶就顶到现在。


高渊:有人说,2001年加入WTO对中国发展的意义,堪比1978和1992这两个关键年份。你怎么评价?


王新奎:加入WTO让中国变了个样子。原来我们改革开放与经济全球化的关系,是通过引进港澳资本间接参与,加入WTO以后,我们直接参与到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去了。所以从80年代到21世纪初,这一轮的经济全球化红利,我们是自始至终都享受到的,当然我们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来当经济全球化进入新阶段后,我们面临着经济如何转型的问题。


高渊:除了建设洋山港和中国加入WTO,还有什么事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新奎:那应该就是“营改增”改革。那时候我是上海市工商联主席,有一次,市领导到工商联进行调研,一位从事物业管理的小企业负责人发言说,他们一年120万元的物业管理费收入,其中80万付给电梯维修公司,但他120万收入要交营业税,电梯公司拿到的80万,还要交营业税,觉得不合理。


这件事本身很小,但我听了还是很有感触,给市委领导写了封信,建议营业税能否改成差额征收?因为这样能避免重复征税。后来在征得中央同意后,先在上海市范围内自费进行营业税差额征收的改革,一年为中小企业减税100多亿元。


后来,在上海进行营业税差额征收改革的基础上,中央又在上海进行“营改增”的试点。营业税改增值税的最大好处是可以促使服务业从制造业中分离出来,加快服务业的专业化和规模化发展。比如说,上海纺织集团90%是服务业,但它却一直归属工业类,交增值税,好处就是增值税发票可以抵扣。“营改增”以后,上海纺织集团就名正言顺地变成了服务型企业。


高渊:“营改增”的好处应该很明显,但现在也有不少企业抱怨,税改以后反而负担重了,有这回事吗?


王新奎:这个问题非常复杂,比如小微企业,当初计算方案时,给它们定了3%的税率,现在算的话,其实应该定得更低。因为以前小微企业都是包税制,1%税率都不到,现在改成增值税以后,它们反而增加负担了。又比如运输企业,卡车司机在星罗棋布的加油站零星加油,无法一张一张地开增值税发票,企业只能给司机发放统一购买的油票,给管理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我认为,“营改增”的大方向肯定是对的,问题是我们的税种太繁复,征收手段太原始,“营改增”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正好可以成为推动税收制度改革的压力和动力。


高渊:不少经济学家说,2001年到2007年是中国发展的黄金时期,因为2008年以后,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拖累了全世界经济。那时候上海的情况怎样?


王新奎: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我再三向市领导建议,上海一定要沉住气,淡化GDP。当时有领导问我,国家投入4万亿,上海拿不到怎么办?我说,上海拿不到4万亿可能会因祸得福。现在回想起来果然如此,上海没有多少过剩产能,而且总部经济做得很好。总部来了,税自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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