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气死?蒋经国病逝引发猜疑
1950年,蒋经国与夫人蒋方良。
11.最后一天
蒋经国乘坐轮椅出席会议的状况并未延续太久。1988年1月6日,星期三,按常例蒋经国准备出席国民党中常会。但就在这天,蒋经国夫人蒋方良突然病倒。蒋方良得的是气喘引起的心肺衰竭,却不愿离开病重的蒋经国一个人去住院。蒋经国为劝她住院,陪她一起到“荣总”的“总统病房”住了几天。当时,大家的注意力由蒋经国移到蒋方良身上,担心她会不会先蒋经国而去。谁知一周后,情况却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
蒋经国“痛苦得不得了”
1月12日那晚,和平常任何一个星期二晚上一样,蒋经国烦躁不安。这与每周三的国民党中常会开会日有关。蒋经国是非常重视中常会的,每逢中常会蒋经国总是借机发表一些重要政策性的宣示。每次会前,他都要做充分的准备。而每逢星期三开会日,蒋经国经常食道敏感的老毛病就会准时发作,严重时只能请轮值的中常委代他主持会议。
1月13日清晨,“总统府”机要室主任王家骅赶到蒋经国居住的七海官邸时,蒋经国身体并未表现出异状。蒋经国斜靠在床上,王家骅给他读完从报纸上选好的重要新闻,是8点多,离开会时间还早。蒋经国休息了一会,告诉王家骅说:“昨天没睡好,精神不大好,东西也不想吃。”王家骅就劝说他不去开会,留在家里多休息。蒋经国听从建议,重新躺下休息。然而没有多久,蒋经国就醒了,说睡不着,有点恶心,又吃不下饭。随即,他呕了一阵子,没有吐出什么来。侍卫请医师诊治,在官邸值班的“荣总”医师姜洪霆为蒋经国打了点滴。
上午9点多,蒋经国表情非常痛苦地对侍卫翁元说:“你们找人想想办法,我实在痛苦得不得了啊!我全身都不舒服啊!”恰逢那天专门负责蒋经国胃肠疾病的专家罗光瑞不在台北,“总统”医疗小组召集人姜必宁来到七海官邸。姜必宁是心脏内科权威,他也没办法为蒋经国的“胃病”做出诊治,只是吩咐护理人员先替蒋经国注射营养针剂。
蒋经国大量吐血逝世
过了一会儿,蒋经国又睡着了。上午11点多钟,蒋孝勇赶到官邸看望父亲。蒋孝勇后来回忆说:“父亲那时睡得很好,不但睡着了,还打呼噜。”随后,蒋孝勇去士林官邸陪宋美龄吃饭。蒋孝勇走后不久,蒋经国就醒了。他问了副官几点钟后,就说他中饭吃不下。又问:“孝文呢?”副官回答:“孝文先生在餐厅用餐。”又问:“孝武呢?”副官回答:“孝武先生现在在新加坡。”
大约是12点40分,蒋经国对副官说他恶心想吐,副官赶紧拿来一只不锈钢盆。没多久,蒋经国开始大口吐血,医护人员紧急抢救。蒋经国吐完后躺下休息。12点55分,蒋经国又坐起呕吐,大量鲜血从口鼻中冒出来。医生紧急施救,然而蒋经国再没有醒来。中午1点钟,蒋孝勇赶回七海官邸。他冲进卧房,跪在父亲床头,磕了三个头,告诉尚在急救的医师们:“好了,不要再救了。”他知道父亲已离开了人世。
据姜必宁在蒋经国病逝后的国民党中常会上报告:由于蒋经国“突然大量吐血,迅即引发休克及心脏呼吸衰竭,立即召集医疗小组以人工心脏复苏术抢救无效,延至(下午)3时50分心跳停止,瞳孔散大,而告逝世”。
医疗小组医生有难言之隐
由于“行政院新闻局”在不久前还发表蒋经国“健康如昔”的新闻,也由于蒋经国在病逝前一天还到“介寿馆”上了半天班,中午后又在官邸约见国民党中央秘书长李焕,谈了一个多小时的“党务革新”问题。13日突然病逝,致使医界与民间议论纷纷,对蒋经国病情及急救情形充满疑虑。最大的疑问是:从蒋经国身体不适至大量吐血之间有6个小时之久,在这6个小时内,报告说血压明显比平时偏低。根据医学常识,血压突然降低,应有血崩之虞,随时有输血的需要,那么为何不送“荣总”救治?而在姜必宁的整个医疗报告中,甚至没有说清楚蒋经国因何种疾病去世。
此时,“立法委员”吴淑珍向“行政院”提出紧急质询,要求召集专家对蒋经国死因进行分析,并评鉴医疗小组在整个医疗及急救过程中有无违失之处,及追究责任,以有所交代。
对于这样的风波,姜必宁在面对记者采访时说:“经国先生的病因,远比外人了解的复杂而严重。‘政府’基于善意的考虑,始终无法公布详情。”对于蒋经国的真正死因,姜必宁有难言之隐。蒋经国医疗小组另一位医师声称:“‘总统’过世的远因是糖尿病,近因则是胃的血管破裂;而胃血管破裂是由于胃酸增加;胃酸增加,表示‘总统’一定有烦恼。”
蒋经国死因有种种说法
关于蒋经国的死因,还有种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蒋经国是被累死的。台湾《雷声》周刊发文分析说,蒋经国被累死“主要是由于他‘事必躬亲’的个性所以致之”。举例言之,油电降价,原本不能算是重大“政策”,应该由“中油”及“台电”两家公司的董事会作出决定呈报“经济部”核定即可,充其量再呈请“行政院长”俞国华作最后核定。但俞国华深知蒋经国事必躬亲的性格,因而不敢做主。国民党中常会开会时,蒋经国得悉外界对油电降价期盼甚殷,乃立即指示油电降价。因此,当时有议论说,如果国民党其他军政大员能够认真负责,“蒋经国应该还可以多活几年”。
还有议论说:蒋经国是被民进党气死的。1987年12月25日,蒋经国坐轮椅参加“行宪纪念日”大会。台下的民进党11位“国大代表”,高举横幅大声抗议、喧哗,高喊“‘国会’全面改选”,似乎已将箭头对准了蒋经国,致使他气急攻心。从12月25日到1月10日,蒋经国心情一直不好,不愿多说话。10日那天,蒋孝勇陪侍床前。好长一阵子无语之后,蒋经国开口说:“我一辈子为他们如此付出,等到我油尽灯枯时,还要给我这种羞辱,真是于心何忍。”这种说法,与“蒋经国有烦恼之事导致胃酸增加、血管破裂”似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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