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寿义 老知青家园 2019-07-03
往事23 小米饭和红腐乳
小米,中国古代称之为稷或粟。脱壳制成的粮食,因其粒小,其直径仅 2 毫米左右,故名。原产于中国北方黄河流域,中国古代的主要粮食作物,所以夏代和商代属于“粟文化”。粟生长耐旱,品种繁多,俗称“粟有五彩”,有白、红、黄、黑、橙、紫等各种颜色的小米,也有粘性小米。中国最早的酒也是用小米酿造的。粟适合在干旱而缺乏灌溉的地区生长。其茎、叶较坚硬,可以作饲料,一般只有牛能消化。
粟在中国北方俗称谷子。
在我们下乡的头几年,五谷杂粮和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们成天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吃的是杂粮。其中,小米饭就是非常难以下咽的一种。
农场的小米好象总是没长开,谷瘪子、草籽特别多,加上食堂的大师傅在淘米的时候浮皮潦草,可能在水里过一下就算完事儿,蒸出来的小米饭牙碜。
小米饭很干,一粒一粒的。不是知青的娇气或矫情,确实很难吃。总的来说男生吃饭速度比较快,一个稀里马哈就硌着牙。在食堂经常看见有人一边吃着一边往外呸呸呸地吐谷瘪子啥的。
有时候我边吃小米饭边琢磨:想当年八路军小米加步枪,看今朝小知青小米加小镰刀,
那时候北大荒有腐乳,上海的叫法正好和它调个个儿,叫乳腐(类似的情况还有:北大荒叫套袖,上海叫袖套,等。非常有意思的文化现象),暗红的,个头有上海的臭豆腐那么大,偏咸。每次吃小米饭我都买一块腐乳。得亏了北大荒的腐乳,让我们天天能就着它把小米饭对付下去。
环境可以改变人,此话一点不假:来北大荒以前我对腐乳敬而远之,现如今我对乳腐情有独钟。
小米粥挺好喝,稀溜溜的,喝两碗能把肚子喝圆了。
在北大荒的时候还吃过一回粘小米饭,黄黄的,拌上一点绵白糖,那个滋味,至今还觉得齿颊留香。
听老职工说,农场的粘小米种植很少,一般只是在妇女生孩子猫月子的时候才给吃粘小米。
没承想我们二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大姑娘,在北大荒也曾经享受过、或提前享受过一回妇女生孩子猫月子的待遇!
往事24 西 葫 芦
居家过日子,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我经常上菜市场买菜。蜗居附近的菜市场人声嘈杂,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在北大荒贱不拉叽的西葫芦最近被小贩用泡沫塑料网袋一棵棵套上,俨然高档水果似的,身价立涨,售价 3.00 元钱一斤。
上网搜索“西葫芦”:学名:Cucurbitapepo L. ( 特别说明:这几个洋字码我不认识,我是依“葫芦”画瓢描下来的,也不知道描得对不对?下同 ),别名:茭瓜、白瓜、番瓜、美洲南瓜、云南小瓜、菜瓜、荨瓜,等等;分类:葫芦科 ( Cucurbitaceae ),南瓜属;产地:原产北美洲南部。今广泛栽培。
“西葫芦”,多么熟悉的名字!多么熟悉的身影!周六、周日买了几根切成片下锅一炒,不由人不想起农场的岁月。
印象中在下乡以前的我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吃过“西葫芦”,更不知道西葫芦长啥样。记得小时候确实曾经生吃过“菜瓜”,但和北大荒的“西葫芦”好像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儿。
农场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春夏秋三季短暂,全年无霜期最短时只有一百来天。知青长时间的和大头菜、大白菜、土豆结下不解之缘,这些菜不少还是冻伤的。当时我们天天学习的是“老三篇”,天天吃的是“老三件”——大头菜大白菜汤、大头菜土豆汤、大白菜土豆汤,体力消耗很大。
随着天气的转暖,农忙开始了,新鲜的蔬菜也慢慢采摘了。这其中就有“西葫芦”。第一次听到“西葫芦”这名字,心里还想了一下,好像北大荒的蔬菜名字多三个字的,什么大头菜、大白菜、“不留客”,现在又整了一个“西葫芦”。
严格说来,大头菜、大白菜和土豆都不含“绿”色,或者说“绿”色很少,“西葫芦”的绿色就比较多了,而且新鲜。食堂的新炒西葫芦片对饱受冻菜汤之苦的广大知青说来,无异于久旱逢甘霖。炒西葫芦片成了短线产品,炙手可热。
有时侯送饭到地头的是“西葫芦炒肉片”,油光光的,急头白脸的知青人人争先,一般一顿要吃两份菜:第一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就好比猪八戒吃人参果—— 不知啥滋味。再来一份,速度才见缓和一些,才吃出点味道来了。
这倒不是知青贪嘴。不吃饱咋干活?不吃好一些咋出大力、流大汗?但僧多西葫芦炒肉片少,吃饭速度慢一些的都买不上第二份。
脑袋瓜好使的知青有的是,慢慢的,送饭牛车马车一到,他们先买半份菜(后来食堂允许这么整,我也经常这么干),快速吃完了再买一份。这样做的好处是:虽然比侥幸吃两份的少了半份,但比买不上第二份而只吃一份的多了半份;况且,谁也不能保证每顿都能买到两份“炒菜”的。
这好像有点把类似“田忌赛马”的智慧也使上了。
回城以后,我知道了有一首流行歌曲叫《我是一头来自北方的狼》;三四十年前,在“北方”当时繁重、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消耗下,伙食跟不上趟,稍微有一点荤腥,正处于长身体时期的知青,多么像来自北方的“饿狼”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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