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件来源：重庆知青网 原创 作者：张再华
江泸轮在挨小河口就是大宁河口囤船靠拢，我们由代队干部带领下一个挨个提背着行礼上到靠边，立刻岸上的鼓锣之声象送葬一样响了起来，接到县政府后同时在县城里学习了三天，并安排落实了下队地点，在学习三天之间并有部分同志闹情绪要求返回重庆，事情又那有这样简单，可以这样来形容，我们象犯人样无选择的失去了自由，命运就是最好归属。
清清的大宁河水，急流带来处处旋窝，到处都有着险滩恶浪的大宁河，在船夫的艰难拉扯下，整一天才走60里到达双龙区，我陶醉在这大宁河的山河之中，两岸的悬岩并有野猴在半山腰玩耍，我们经常下船走路，大自然的奇观美景使我们这群长期在城市的年青人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好感，暂时性的忘记一切烦恼，我一接到分配地点，就迫不及待地给我心上的人写上了第一封信，陶蓉：您好，近来学习进步，生活顺心吗？今天我一接到分配地点，双龙区钱家公社兴风五队，我就给你第一封信，自分离后，我日夜都思念你，你那容貌，你那真诚，大方及我们之间的日日夜夜，特别是你送我分手那一夜晚，你那伤心流泪的模样却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每天看着你的像片和你那两红心相连的发夹使我的情感又回到梦中，陶蓉我亲爱的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生活成长的道路把我们相连又把我们无情分开，这悲欢后的千山万水，我亲吻着你像片和发夹，我多希望又飞回到你的身边，我并期待你收信后的回信，我期待你火一样的情爱……，最后祝您学习进步，64年6月25日。
在双龙区住宿一夜后，大昌区的50几名同志又要坐一天拉扯船才到，而我们这几十名分到钱家公社，知青们还得走30里旱路才能到达目的地，我们翻过一架大山，在下午才到达钱家公社，感谢沿途一代的农民组织的鼓锣队为我们鼓劲，钱家公社正在四面是山一个坝子所以也叫钱家坝，坝中是水田，而我们八人分在离坝的北边山包的兴凤五队赵家坪居住点，兴凤五队是长六里多路，宽在3里多的一条长队，赵家坪是在队的中间一小包坪地中，在灾年中，死的人户和逃进湖北去的人旧居土墙旧瓦房七间，其中有俩户住户，而我们就成了死人屋里的继承人，尽管社员们热心的把旧房收拾打扮，但还是遗留下灾年中凄凉悲人的痕迹，黑色的土墙上长着数到象要吃人的侧逢，生活就是这样一些人死人走人，另一些添数的人继承着他们事业还要在这人身道路上挣扎生存。男、女同志共住占三间，一六平方米的小厨房，我成了八人中的副小组长，管照大家生活开支，头年我们每月还有30斤粮食供应，五元钱的生活费，当年洋芋才二分钱一斤，鸡蛋才三分钱一个，大家下队第一晚上就煮了一餐用铜油油过的新盆装的稀饭，很难吃，可大家还是吃了过精光，第一天我们大家与社员一道挖田劳动，我们第一次手握锄把，学社员们动作，边教边学，半天下来我们的双手就打上几个血泡，劳动是艰苦的，劳动后感到十分愉快。我们终于走上了劳动自力的生活道路，当年因生活紧张，粮食紧缺，饭量增大，再加上是四处串联的同事，来后不可能不煮饭他们吃，每月都尽缺几天口粮，我、刘忠全、赵国良、王秀几位同志都是老实人，在每月都要靠在亲点社员家度过几天，终于集体生活走到四分五裂，独立选伴共同煮饭，我在兴凤五队二年多时间里大多数时间到是与刘忠全同志住吃在一起，我与他有着兄弟般的情感，也曾几次与王秀伙食在一起。
王秀经过日晒雨淋的农村劳动生活，比以前更加清秀，也许是姑娘十八变，越变越漂亮的原故，更比以前美观，但我仅把你当作熟人，在生活上、劳动中，我事事关照着你，照顾你。我觉得是对她妈的一种承诺义务。但王秀姑娘你越关照她，她就认为是在巴结她，对她有好感，特别是我在对待她的问题上很脑火，我们之间有意见，有谅解，但都是组长对组员，男同志对女同志的一种关爱，一种超越外的同志关系，每当我们发生意见她就会向她义妹告状，当年我们都是在同时给李陶蓉通信的，她是以姐妹关系，我与陶蓉是超越同志关系通信，我与陶蓉的关系也许就在王秀的通信中产生了矛盾，每月最少三封往来通信，在有时连着我会收到你两封来信，亲切的关怀甜一般爱，是我的精神支柱，每次你都会给我寄上10张邮票，仅管八分一张，八分可购两三个鸡蛋，你有时还会装上几斤粮票和你近时的像片及你的学习情况，写不完的知心话，谈不完的友情，双方都期待早日相见的日子，尽管我们双方年轻，但俩方的生活体贴、关心、帮助，却胜于成年夫妻，但你也会想到千里之路外的再华现实与王秀生活劳动在一起，也带有一种醋意感觉，在写我通信中也不时提到要与王秀搞好关系，不要闹矛盾之话。当然我尽力辩解，但你真希望我与王秀好，那不是你的本意，在22年你告诉了我。我从小跟幺爸长大在成都回渝户口中耽误三月之久，而失去了上学机会，我文化低，但我却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但王秀也有偷看我日记的习惯，如果凡有记载李陶蓉的日记，及我对陶蓉的思念和陶蓉来信，她都要偷看，有时干脆拆下拿走销毁，以致我日记至今不成，我不得不以在日记中作暗号来代靠我个人的思念，往往她开玩笑风言风语地嘲笑我与陶蓉的关系。在与思念与王秀关系上我经受两重的压力。
我记得那是下乡后一年多的时间一个中午，王秀大方的喊我去看一下李陶蓉与她的来信，信内有一句是李陶蓉说我是一个卑鄙的人，当时我也未过细看是不是写我，但我深信卑鄙两字（二十二年后见面你说你未写过），我想昨天我还收到你寄来那亲切关怀的信，怎么今天王秀信中就出现说我卑鄙之字，难道说你要分手可打明说，我与你是清清白白的，我与王秀更是清白，难道说是我们之间的社会关系之变，时代之变你不好说而让王秀间接的告诉我，我也有自己的自尊，当即我把你给我的红心发夹从枕头下取出拆成两截。随我日日夜夜的红心两截却可怜地在床上，我看见你像片上的微笑也成了一种饥笑，几张像片及红心两截装进信封交到邮递员手中，他问我你里面装的是什么这样厚，我说是几张像片和一个发夹，那发夹不怕烂吗？我说它已经成了两截了，邮递员走了，他带来了我心中的情爱，带走了我的初恋，而留下的只是内心的痛苦和无限的象往，当邮递员同志翻过山梁，而我还痴痴地站在那里目送着邮递员。
在那期间尽管我拼命劳动工作，尽管黑夜的不眠，而你那美丽的身影微笑的面庞。特别哭时那送别的泪水，白日黑夜都硬要撞进脑子中来，我失悔了，也许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失悔，为什么要那样冲动，为什么要自尊心那样好强，为什么不把事情搞清楚，为什么不留下你一张像片，我从不喝酒，这次我却喝醉了酒，整整睡了一天，而王秀还嘲笑李陶蓉来了。我酒醉中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再来了，而是自己在折磨自己，王秀在看到我寄走陶蓉东西后的失恋心情，她也不时地关心我，并同情我，也并主动地安慰劝解我，在自私的爱情中，王秀与陶蓉虽说是义妹关系，但你们都对我较好，陶蓉是真诚的爱，王秀是不冷不热的爱，而说不清楚的是我与王秀生活劳动在一起，有谁知道我这痛苦思念之心。65年8月15日，我收到你来信，再华您好，收到你寄退来的像片和发夹及你生气的言语，你的来信却深深刺痛我的心，你不讲良心，你不了解我的心意，你好好想一想，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我那点对不住你，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抛弃了谁。千山万水书信难说明的情感却深深刺痛我的心，晚上我独自坐在赵家坪院坝坎边上，让那凉风吹散我心中的火，我无言地独自坐到深夜，说不清楚的爱，理不完的情，像电影一样出现在我脑海，过去的真的会永远过去吗，它绝不会无影无踪地倏然消失，到底是谁抛弃了谁，我久久地回味这一句话，如果说我们双方都未抛弃谁的话，那我们之间误会又是怎样造成，又是谁在挑拨关系，也只有她在给陶蓉通信，第二天我提笔写下这也许是最后一封信了。
亲爱的陶蓉：您好！不管你喜不喜欢，让我还是这样称呼你吧，收阅你生气的来信，我想了又想，也许是我某次去信使你生气冲动，好让王秀信中来刺痛我，好使我主动地决裂，你信中说让我好好想一想，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抛弃谁，说真的我们从现在的社会地位、生活条件及各方面我都无权抛弃你，我下乡后同组只有两位女同志，我与她们都是同志关系，尽管王秀和我在一起，但意见分歧也经常在一起，她从那一方面比得上你，她从那一方面值得我去爱，难道说我们都未抛弃谁，那谁又是挑拨关系的第三者，这点我想向你问个明白，在我一气之下把你的红心发夹拆成两截，和像片一同还给了你，你可知道我好失悔，我永远爱你的你，在当今我无能力勉强无法把你连接起来，就是连起来也会有痕迹的，我算是一无所有，有的只是永远爱你的一颗心，陶蓉：看来我们之间情感也许到了终点，在我长久来的思想深处从自私出发点来看，你心高，你说过农村就是有拖拉机你也不去，从现在看来我是永远返回不了城市，更不能想象你会来农村与我结合，在你学生的道路上一路上都是绿灯，你美丽、大方、温情，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把我抛开，那时的分离会更加痛苦，我的自尊心，我的性格你是知道，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恶果，当然这些都是我自私个人看法，并没告诉过你，我喜欢、爱你，我感谢你在我人生道路上你给了我友爱，我会好好珍惜它，伴随它至到永远，但在我今天的信中我也还有追求的愿望。
亲爱的陶蓉，我们由各自家庭悲剧所带来的同情、友爱、相爱的后果，确实显得幼稚、天真……，但我们的思想上、行为上是纯洁的，洁白的，我牢记你回答我说的“愿意跟我一辈子”，我相信那就是你声音、恣容、大方、好客、开朗的性格及我们相好后的日日夜夜。如果世上还有二世，在二世中我还认识你，最后祝你学习进步，把终身寄托保留给今后相爱的人吧！永远爱你的再华 65年8月6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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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7 09:44:47
